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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灵修

by Chariji, February 7, 2009, Sonepat, India.

经过我的兄弟哈巴贾上将的允许,我今天还是想用英文发言,因为有很多来宾、很多修习者兄弟姐妹来自海外,希望他们也能够明白我今天在说一些什么。他们不要误解我下面这句话:在印度以外对灵修这个概念几乎不是很理解。

自古以来,印度是灵修的家乡,灵性生活的家乡。在我们这里也出现了世界上伟大的圣贤,无数的圣人,尽管今天历史书上只会出现少数几个人的名字,一些杰出的人士,如圣人噶比尔。但是有数以百计的圣人、苦行僧,曾经付出了艰苦的努力,也有辉煌的成就,但如今却鲜为人知。只有一些如广博仙人、众友仙人,我们还是知道的。

所以我们这里的灵性历史是悠久,但是现代生活对物质上的野心,对财富、成功的渴望,令我们已经忘记了这个历史。曾经一次我和巴布济大师谈话的时候,提到印度有一个问题,也是自古以来都存在的。有一部分人放弃世俗生活、物质生活,走进深山老林,然后消失了——他们成就了,但却离开了。即便是他们留下的教义都早已失传。有另一部分人处于多数,他们做生意、做买卖等事情,完全地走向物质主义。所以,印度要么灵性、要么物质,两极分化。

我很高兴说,至少据我所知,自然之道是唯一想办法将这两者结合,把灵性带入我们物质生活。让我们承认直到还有这个血肉之躯,都没有办法逃离物质生活。我们必须生存,必须呼吸,也必须有家可归——所有这些都让我们不得不去找工作,想办法营生。但在这种追求当中,我们不应误入歧途,去贪图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那是什么呢?巴布济说,"越来越多的越来越少。"我们在物质上追求越多,灵性上就越少,直至两条曲线交汇,最后再没有任何灵性。

所以很悲剧的一点是,有如此丰富历史的大地,有如此多的精神财富,遍地圣贤足迹的地方,恒河从这片土地流过;但是今天可以说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来的道路。就像我们这里的兄弟所说,希望上天能够大发慈悲。巴布济说,"为什么要请上天慈悲呢?"只有罪犯才会祈求仁慈,罪人才会祈求慈悲。我对我的父亲不会要求他慈悲,不会屈膝对我父亲说,"请可怜我吧。"

巴布济曾经说,一个儿子应该能够骄傲地走到他父亲面前说,"我已经回来了,我已经回家了。我不需要任何东西,因为该有的我都有。我不需要向你要一点什么,因为毕竟这是我的家,这个家里面的东西也是我的。我不是拥有其中的部分,而是整个家都是我的,就像也是你的家,这是所有人的家。"

这就是灵性生活的秘密所在。一个东西可以完全属于我们,也可以同时完全属于他人。它不是物质上的占有物要分成几份给不同的兄弟姐妹,还要立遗嘱,到法庭去打官司,或者甚至把其中一两个人除掉。那么在灵修上,它是一个整体,为全部人所拥有。假如有一百万人,也不会是一百万份,仍然是一个整体,被每个人拥有,但不是由你一个人独占。

这就是灵修生活,精神财富的秘诀所在,我拥有一切,我又一无所有。我拥有的也属于你,尽管它全部是我的,但也全部是你的。所以,直到我们能够和谐相处,实践手足之情,那么这就是我们的,不会再失去。但是一旦我们说,"我不一样,""我来自南方,""我来自北部,""我来自东部,""我来自西部,"那么我们又开始用这种宗教信仰、生活方式、衣着饮食等来区别的时候,就开始出现分别、分裂、憎恨以及暴力。

在过去三、四年来,我最近的几次演讲都在请求、祈祷,大家必须尽量减少这种外在的区别,并记住巴布济曾经说过,"上天没有宗教,宗教也没有上天。"宗教,今天的宗教,绝对没有上天。也许我让部分人不高兴,也许让你们难过,但是不论如何,只要能够在你们心中唤起对真理的认识就足够了。

上天属于哪个宗教呢?难道祂是基督徒?不是。是印度教徒?完全不是。是佛教徒吗?也不是。那么上天的宗教,上天的信仰究竟是什么?假如祂真的有宗教,或是有一样东西来展现祂本身,应该说上天就是爱。所以当我们学会爱的时候,我们就变得越来越像上天。这就是我唯一知道的宗教,也就是巴布济在自然之道中强调的,上天是爱。要学会爱自己。正如巴布济所说,"去爱那个爱所有人的人。"所以首先要学会去爱大师。大家都说,"我爱巴布济大师。"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证明。即便他们说的时候也是自私自利的,"我比你更爱巴布济。"

我曾经写信问巴布济,这个爱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我表达心中的一种感觉,我说这个爱好像在不断扩展,好像是可以无止境地扩展。巴布济说,"爱不可能较少或较多,它要么在要么不在。"你不能爱这个人一半,爱那个人一半。我有四个兄弟的话,难道每个兄弟爱百分之二十五?然后又想起,诶,我还有父母,那父母爱百分之五十,然后三成留给母亲,两成给父亲,毕竟父亲可能要少一点吧,因为母亲会宠爱我们,接受我们的一切,"孩子啊,不要担心,我会跟你爸说。"然后又对父亲说,"你干嘛要折磨他?"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爱母亲,因为她是一个父子之间的缓冲。

就像印度的这个传统里面,爸爸是纪律,妈妈是爱。但这个可以说非常不幸,因为在我们的国家,永远没有把爱与纪律结合在一起。以为有纪律就没有爱,有爱就没有纪律。这个是大错特错。所以,我们就像水牛横冲直撞,造成眼前的这种混乱,让所有人都受苦。比如说你今天要在这里兴建静修院,人们就会说,"为什么要在这里呢?可能会给我们带来不便,可能你们会开始大声地唱颂什么,那我们这里周围就可能失眠了,就没办法睡觉。"这就是所谓的灵性人士今天得到的声誉。巴布济曾经跟我们说,"上天的语言是什么?"上天的语言是沉默。而我们却到处喧哗,到处大声说话、聊天。

我曾经记得有一次是在艾哈迈达巴德,庆祝巴布济的生辰。当时非常好,没有人鼓掌,没有一丝的声音。巴布济轻轻地走到台上,主持了集体冥想。第二天,报纸上就有一份报导,两段文章赞扬我们自然之道是所见过唯一的一个灵修组织,这么多人集合在一起,却没有任何声音、没有噪音、没有鼓掌。

所以大家要学会用沉默去表达你们的爱,用沉默去表达尊敬。因为只有沉默会让我们知道……那么周围的人也会问,"这么多人在一起却没有一丝声音,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他们在这里静静地做什么呢?" 那么我们就有机会告诉他们,"在这个沉默中,我可以与上天沟通,与我的创造者沟通,因为只有这个语言,祂才会接受。"我不能说祂不懂别的语言,毕竟上天就是上天。祂不可能有任何限制,祂能够知道想要知道的东西,不可能有任何局限性。我们也不能说祂不懂庞德普语。

祂也许懂,但是祂不会用具体某一种语言来跟我们沟通,或者我们可以说,就像这个已经出版的《来自光明界的呼唤》,祂可以用任何一种语言来跟我们沟通。祂只是发出一个振动。爱的语言究竟是什么语言?你难道是用庞德普语去爱吗?庞德普人会爱,但不是用庞德普语去爱。同样,不管是什么地方的人,他会爱,却不是用某一种语言的爱。泰米尔人也爱,但并不是用泰米尔语爱,毕竟这种语言很粗放,就像曾经北方人讥笑泰米尔语说,"你们这个语言听起来很奇怪。"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或者像我一个朋友跟我讲,就好像铜罐里放了一些石块摇一摇,所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泰米尔语。

爱就是爱,跟语言没关系。上天是爱,可以粗糙可以平滑,可以温柔可以不温柔。你不能说,"上天是爱,因此祂不应该有任何暴力的成分。"因此有爱的地方,必须有纪律。假如有一个本源可以被看作是爱与纪律的结合的话,那就是上天。但是在地球上,在人间,我们好像没有办法做到。爱就只是爱,就像克里希那,那么多的姐妹们会放弃一切,放弃做饭,放弃家务事,然后跑去找他。

那巴布济说在摩诃婆罗多有一个故事,在这个大战以后当克里希那回到他的家乡。他遇到了自己一个虔诚的徒弟,然后他就告诉他,"你去教教爱我的这些姐妹们。"他说,"你自己也在嘛,你为什么要我去教她们。" "我希望你教她们什么叫做纪律,她们不懂纪律。她们是百分百爱我,但是她们没有纪律。没有人比她们更爱我。"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上天不能成为大师,而我的大师就是我的上天。所以当巴布济到达最微妙境界的时候,他就说,"假如我见过上天的话,那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大师。所以我到底应该感谢谁,上天还是我的大师?"这种大胆的提问,只能来自一个已经领悟,在自己内心领悟过那个真理。两者我都见过,然后发现是这位把我带到那边去。

所以应该学会用纪律来克制我们的爱,而不是爱纪律。在我们的公共生活中,靠法律、警察,保安来维持纪律,所以我们并不喜欢这种纪律,因为它是被强加于我们的。有很多人说,"我恨我父亲。"为什么呢?他总是说"读书,读书;不要去那边,不要去看电影。考试有没有及格?好,给你买一辆自行车;不及格,3年不准吃甜食。"

这个恐惧和诱惑就从这里开始出现了。宗教所赖以生存的也是这个恐惧与诱惑。要是不让你害怕,或者不诱惑你可以上天堂或者是有进步等等,它就没有办法维持。"歌颂我,我就给你什么,你来拜我,我就给你什么。"并不是上天说的,是这些神职人员说的。甚至有些宗教可能还比较暴力一点,它会问"你为什么没有来?"我知道一些神职人员去问他们的成员(他们是加入自然之道就不去那边了),"你在那边发现什么,以至于不想再来这里。"那么这个人就没胆量去回答,因为假如他回答了,那个宗派很有可能会把他给杀掉。

所以,你们说如果这个宗教会杀人,还是宗教吗?只是因为你去探索一下别的宗教,他们都会生气,那这种人诚实吗?这种人所说的真的是上天让其告诉我们的事情吗?请问答案是什么。

所以在我们生命当中,女士们先生们,兄弟姐妹们,会有这么一个时候,在这个灵修生涯上,就如巴布济曾经提到,告别宗教,迈向灵修。宗教的终点是灵修的起点。大家都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也可以很高兴地和别人分享,但是我们在内心中有没有去接受这个事实?

我并不是让任何人去毁灭或否定宗教。我们不是在否定任何东西,更别说否定宗教。但是我必须进化,必须超越宗教,然后再迈入灵性生活。因为,所有的宗教应该殊途同归,归于灵性。所以,就像每棵树都有根在土地中,但是在上面看到的却不一样。有些是芒果树,有些是石榴树,有些可能是稻谷,不是吗?

所以我们也应该有自己的根。我们出生以后,基本上没有选择,但至少我的灵魂应该选择。灵魂决定说——要在哪里出生,你必须在这个地方出生,做什么样的人,然后才能够进化。但是当我一生都要恪守原来那个情况的话,那么请问灵性进化在哪里?

所以这些说法,"请让我渡过这条河。"都是乱讲。能够帮我渡过这个苦海的是我自己。师父只能去帮助我们,他就好比一只船。无论你信什么教,你必须乘船才能从此岸到彼岸。你能问,"这个是不是基督教的船?是不是印度教徒的船?"我们不会问。假如有人问,你告诉他"这多么愚蠢,船就是船嘛。"

所以,宗教都只是载体,都是一只只船,让我们从此岸到达彼岸。大家肯定也熟悉这个罗摩和这个船夫的故事。这个船夫把他带到河对岸,罗摩问他,"我应该给你些什么呢?"他说,"主啊,我不需要任何东西,但是就像我让你从彼岸渡到此岸,当我时间到的时候,也请你让我渡过生命的海洋,从此岸到达彼岸吧。"这个人很有智慧,他并没有说,"大家都是给我两块钱,你干脆给我三块钱好了。"欺诈、撒谎、无理。他还是有智慧地说,"就像我帮你渡过这条河一样,你帮我渡过生命的海洋好了。"我们应该学学那个船夫,那个谦卑的船夫。他的智慧比我们大家都要高。什么情况下会有这个智慧呢?因为他知道,眼前的罗摩是个伟大人,而不是我的宗教或别人的宗教。

所以我呼吁大家,请忘记自己的宗教信仰。大家应该能够说,我曾经是锡克徒,我曾经是穆斯林,我曾经是基督徒,我曾经是佛教徒,或者曾经是不论什么。但是你今天是什么呢?我今天什么都不是。我在走向上天。所以你可以去探讨我是什么,你可以去反思、去观察,然后你去下结论,哦,这个人可能是什么。而祂是什么呢?什么都不是,明白吗?

所以,直至我变成什么都不是;直至我没有别的语言,只有沉默;直至没有别的思想,只有心中的祂,就是居住在我内心的人。不要去听音乐,因为它只是悦耳。刚才我们兄弟唱了三首非常美丽的歌,那么里面的这种信息、含义大家有没有明白,有没有欣赏?很简单的东西,像音乐这样。

所以,修习者兄弟姐妹们,我为大家祈祷。希望大家能够明智地去对待自己的生活,不是用信仰去对待生活。假如上天局限于教堂、或清真寺,或者锡克教徒的寺庙,那祂已经不再是上天。一方面我们说上天无所不在,祂是无所不知,但我们依然会发问,依然会认为唯我独尊,会认为只有我这条道路是对的。我也可以说,只有我的这条道路才是正道。我在这里指的是灵性,指的是自然之道。

在结束这次讲话的时候,我想宣布,也希望大家都会高兴,2009年到2010年我们静修会应该能够出资在昌迪加尔兴建静修院。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