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s

Select a year in the list to read the talks in the previous years.

全面认识万能者

by Chariji, January 8, 2008

Part 1

 

Part 2

我们刚刚完成一个差不多有30名来自世界各地的修习者的学者培训计划。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有罗马尼亚人、南斯拉夫人、俄国人、中国人、还有来自非洲的人,就像前面提到的来自世界各地。那么在与他们会面的过程中,一次午餐的时候,我发现有一些问题是我们依然没有面对。从未面对这些问题就是怎么让全世界的人都能接触自然之道,当然其中有些不可避免的问题。语言是一个障碍,文化是另一个障碍,宗教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莫过于来自个人的阻力,要让他去接受不习惯的东西。

大家都谈这个灵性,但是很少有人真正理解什么叫做灵性。那么有些人以为是和鬼怪或者灵魂有关系;又有一些人觉得可能是跟类似神秘主义,或者是占卜吉凶、算命这些东西有关系。巴布济大师在1964、65年,早在这个时候就跟我讲,“灵修可以说甚至在印度基本上是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在印度有这种虔诚的情况,会把虔诚跟灵性混为一谈,把这种音乐说成是灵性音乐。巴布济说,“音乐就是音乐,无所谓灵性音乐。”如果进入这么一种状态,然后去唱歌,那也许会别具一番风味,唱法或者用词可能会有一种不同的回荡。他甚至非常赞扬巴雷里的一个妓女,她在唱歌的时候可以触及意区。但这只是一种暂时的灵魂被唤起而达到,它还没有领悟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达到什么。但它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呼唤,希望能够从现有的状况得到解脱,达到一种较高的层面。

圣人噶比尔曾经说到,“大家在痛苦的时候,有烦恼的时候,向上天祈祷。”然后他说,“但是假如我们能够在高兴的时候也向祂祈祷,满足的时候也向祂祈祷,为什么还会有痛苦和烦恼?”所以灵性不是说即将离世的灵魂作为最后的一种选择;或者说被诅咒的灵魂走向灵修。我们很多人都是这样去面对灵修,当已经走投无路了,没有办法取得幸福、财富等等的时候。大家也知道,印度教有巨大的神谱:财神、学神,什么神都有,什么力量之神。而每一个都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去选择一个心爱的神去祈祷。那么这种对上天统一的途径在哪里?无形无名无质的那个上天在哪里?

第二点有很大的不同就是,我们通常所做的修习不论世界何地,其看法是把宗教当做一种神游一样。你去祈祷,然后觉得祈祷的过程本身可以清理过去一切罪过。几天前,我曾经有机会跟这些学者谈论这些问题。我们到教堂去下跪或者拍拍胸膛;或者像我们在印度的一些寺庙,围着寺庙躺着滚过一遍又一遍……以为这样可以取悦上天,然后就可以自由地摆脱了自己过去生世的这种东西。

那么巴布济就一句话,“废话。”他说,“灵修有一个非常严格的法则。”用一般人的话来说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些事实是家喻户晓的。甚至在农村我们的农民都知道,“我必须经受这些,这是我做的所带来的结果。”也就是我们的自然之道所说“印记”这个理论,或者宗教所说的业力。

所以,你这样让自己肉身受苦,什么刺腮刺鼻,然后以为这样就能够救赎自己。巴布济说,“这样拿针去刺自己的脸,刺自己的鼻子,这个可能会被当成对待圣者的一种消极的方式,而且必然带来其后果。”不可以如此。你们当中有些人可能读过关于一个修习者进步受阻,巴布济给她进行几次一对一,发现她在过去的一次生世中,为了自己灵修上的进步,在河畔遗弃了4个小孩。而这些小孩的哭声在心中留下了如此之大的影响,以至于今生无法向前进步。

所以,无论为了什么目的,绝对不可以放弃自己的义务。巴布济说,“你成家的时候,你已经接受担当这个责任。”对自己配偶的责任,生儿育女呢对孩子们有责任,这是你的责任、这是你的义务。而如果说自然之道重视什么东西的话,特别重视义务。义务是对待生活的基本方式。在这个意义上自然之道可以说较接近黑天神所说的,“只管去履行你的义务,不去想它的结果。”结果会根据其他指标,自然而然地会来到你面前,根据思想、行为等等。

所以这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体系。我必须去经受过去思想和行为的结果,也避免在今生产生新的印记。那么这是两个方面,要同时平行。就好像你在前面铺一条新路,但是后面却要把旧的那条路给挖走。所以,对于过去的印记,我们必须祈求祂的恩典,大师的恩典,尽可能去帮我们清除。他也一定会帮助我们,以自己的智慧,根据自己为我们设定的计划,然后我们今生尽量避免产生新的印记。否则的话,这个过程没完没了。

就像巴布济所说的,自然之道中我们所说的上天,或者可以说这个上天并没有头脑。没有头脑,祂也就没有办法去做评判,没有办法去思考。祂在,我们只能这么说,“祂在——句号”如果说祂是什么,就会令祂下降。祂仁慈善良等等,这就变成陷入了宗教的层面。上天无形无名无质,最重要的是无头脑。就像我师父巴布济大师所说的,假如祂有头脑,意识到自己是上天而万物不是,这个二元对立就出现了。我是,他们不是。完了,这就堕落了。所以上天不可能意识到自己是上天。祂也不可能意识到我们这些人都在这里,在祂面前下跪,希望被原谅,希望得到祂的爱。所以要有一个师父,他有头脑有心来告诉我们。

我很多时候都很好奇,也和巴布济大师谈过为什么有必要一个师父。全世界无论什么宗教什么文化什么种族,都会对这种师父的概念有所设防。对这种老师、大师,尤其是牵涉到灵性的问题。像其他空手道、历史、计算机、医学,可以有老师。甚至在寺庙里面有僧侣也没有人介意。但一旦你说,“大师,师父。”他们就说,“为什么?我可以和上天有直接联系嘛。”

巴布济有一句话,“如果你能够与上天有一个直接的联系,那很好。”我们不能否认这个可能性。但是他怀疑,任何人是否能够有这个只为你自己,专门为自己的这么一个连接。第二点是这些在世的先知、师父,他们是被派往人间去引导人。可能是在早前经过训练和培训。

就像我们一些导师自愿帮助其他人,就可以接受一种训练。然后在自然之道中,巴布济说,“导师也可以百分百和大师一样去工作。”但前提是可以把所有这种成见偏见、先入为主的东西统统抛诸脑外。如果对一个人能够只看到人,那么他们也就能做到。认清对方是需要帮助,需要在其身上进行工作,需要进行清理,而不要有任何反感或者是评判。那么这种导师可以说对大师有用,可以真正去帮助大师进行工作。否则的话,这些导师也只不过是在那里充数,人越来越多。巴布济说,“他们也能做点事情,我也感激他们。”

所以自然之道在很多方面是独一无二的。但我又想回到这个宗教的问题。不论是基督教、印度教还是佛教,任何一种宗教,我们有来自各种宗教信仰、各种背景、各种文化、各种语言的修习者。多数人带着一种热诚来接受3次入门打坐,修习一段时间然后就消失了。我曾经问巴布济,“经过几年、几个月、几天的修习之后,他们为什么会离开?”他说“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他们早晚要回来,因为种子已经埋下了。”我说,“巴布济,你说的我明白,他们会回来。对你来讲,你永恒在那里,他今天回来明天回来对你而言都无所谓。但是我们这些真正在实地进行工作的人需要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开啊?”巴布济恐怕没有直接去回答我。

但经过几年的这种思考,对我而言,我觉得人类首先是不想要事实。这事实很难去接受,对我们来讲寻找事实很难。因为除非你愿意接受事实,否则你不会去寻找事实。所以我们愿意把这个问题和工作留给一个中介,僧侣也好或者宗教人物也好。所以这个宗教变成一种人与上天之间的中介。那些创始人的教义,就像我们在印度或者中东,他们提出这些美妙的真理,给出简单的生活法则。但是即使是这些,人们都不愿意接受。很多人受迫害被钉在十字架上。那么整个世界都是这样,人类文明的世界经过几个时代的进化都还是这样。

所以你要是如此害怕事实、害怕真理,我们能为你做什么?因为虽然灵修对认清自己这个概念无效,我们这里不是为了认清自己,不是从认识那个意义上去理解,而是去寻找自己。认识跟寻找是两回事,两种不同的存在标准。一个可能有用,我能找到自己就在那里,我也许不认识自己,但我知道自己有个名字,有个身体。但是我们当中有没有人可以回答,“你是谁?”我们可以说,“我是我父母的儿子,我多大了,我在某某地方生活,我是印度教徒、穆斯林、基督徒等等。” “但你是什么?”“我是计算机程序员或者理发匠等等。”“你有没有在自己内部找到自己,去认清自己?”“不不,我不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尝试过,然后我很害怕看到这个东西,去寻找自己,正视自己的原貌。”所以我们多数人都不愿意去正视自己。所以有这些化妆品和服装,让我们呈现自己没有的样子。然后我们就可以到处炫耀,我是如何如何。

灵性说,把所有这些统统去掉,然后再看看你是什么。也就是巴布济所说的,“赤裸裸的状态”所以,为了认清自己,寻找自己,需要去修习。就拿恒河女神的神像来说吧,她代表的是这种永恒的极乐、纯洁。她原来是一块大理石,有个非常能干的石匠把它雕刻成这个样子,她的面貌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有人说,“直到恒河从我们身边流过去,该清理的东西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清理干净。”所以这些印度教徒就到恒河去沐浴,然后回来。在传统节日一年一度的灯节,早上沐浴的时候互相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去恒河沐浴?”也就是有没有净化自己的意思。很好,这个沐浴的确能净化,但是只不过停留于外在的净化。

所以巴布济说,“你这个内在的净化,必须用一种灵性的方式去进行清理才行,而这个只有一个称职、有修为的大师能做到。只需一瞥,不需要深入你内在,就可以把这些没必要的污垢——也不用去管它是什么,就是粗性,将其清除干净。

我们愿不愿意有人为我们去做这件事情,多数人是不愿意的。我曾经认识一个修习者,他不太愿意去找导师。因为他觉得导师可能会看出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这个不可避免,如果导师足够敏感的确能看出。但是,他也可以说是发誓不能去使用这个知识,不论是用于自己或者他人。就像基督教的忏悔,你去跟神父讲的东西,甚至在法庭里面他都不许去重复。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可能是几个月前看的。有个人杀了人,然后他到教堂里面去忏悔。神父知道他是杀手,但是没有办法说出来,最后神父甚至差点在法庭被判罪。然后,由于发生什么别的事情,最后神父还是被释放了。所以,无论你是在教堂里面或者是在我们导师这里进行的清理,都绝对不会被宣扬出去。这也是第二点,为什么人们害怕灵修。

第三点,宗教可以给你承诺那么多东西。巴布济也是不厌其烦地去重复,“宗教手中有两个工具——恐惧和诱惑。”所有的宗教,包括印度教也有这种忏悔,进行各种仪式。一边是恐惧,一边是诱惑,没有恐惧和诱惑就没有宗教。 所以,人与上天的这种真正的关系当中,假如上天是那个无形无名无质的上天,那就没有恐惧。我不能去祈祷上天给我什么。就像印度教非常清楚说明,我们祈祷的对象都是被称为较低层次的这些神灵。无论是罗摩、黑天神等等,都不是至高无上的那个上天。他们可以给你东西,至高的那个上天没有办法给你任何东西。祂是没有给出,但一直不停永恒地在给。祂本身一无所有,但是祂可以不停地去给出。祂没有去教你任何东西,却一直在不停的教育你。就以恒河作为一个表现来说,不是说先有才能给出。我和你之间,我口袋里有10块钱就可以给你10块钱。而祂那边正是由于一无所有,所以祂什么都有;祂什么都不是,所以祂什么都可以是。小之又小,大之又大。

那么,这就是灵修最大的问题所在。在经过很多年的思考之后,上意识下意识地去思考这个问题之后,我得到的结论是:我们作为人类可以去面对上天的伟大,祂的无所不能。就像宗教教育我们的那样,罗摩是伟大勇敢的,黑天神也是非常伟大的,如何去铲除那些坏人。如果是基督教也有大卫等等。上天是伟大的,伊斯兰教也是这么说的,祂是仁慈的。

所以我就很好奇说,为什么我们需要上天具备这些特质。有内疚感的人希望能够从内疚的状态得到解脱,所以需要一个仁慈的上天“我原谅你”;穷人希望上天能给他一点财富,所以我们就有财神;愚蠢的人希望得到知识,就有这个学问之神;身体脆弱的希望变得强壮,所以我们就有这种神灵我们是很熟悉的。我们也知道怎么去拜他,然后也知道他会给你一点东西,也不会拿走什么东西。没听说过财神拿走你的财富,或者是学问之神把你的知识带走。

但是自然之道说,有幸或不幸的事都是你的印记,统统都要离开。要一层一层地把所有这些裹在外面的东西都清除干净。就像洋葱一层一层地剥去,最后剩下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当所有这些垃圾堆放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这个洋葱,同样我们可以大块大块地吃。如果有人说,“什么都不给,而你能高兴。”我们的头脑不能接受,“怎么可能你什么都不给我,而我什么都有?”上天说,“但你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是,却什么都能给你吗?知识、权力、财富……”我们会说,“不不不,对上天这个概念我不太熟悉。”

所以最大的问题在于怎么去接受这种微妙的、原子般的灵性。上天就在我心中犹如一缕圣光。就像《奥义书》、《吠陀经》里面说的。吠陀很清楚的说明,我们所说的这个内居者,永恒居住在我内心的人,其实就是上天。以微形状态出现在那里,但始终在那里。灵修说所有东西的核心都有祂,我们所需要的只是揭示,接受这么一个方法去走向祂。通过内观、通过冥想、通过把自己清理干净,把这个外面的玻璃弄干净了,那里面的这个光,也就看的越来越清楚。

然后,如果能把这个光看清楚的话,祂就开始引导你。把祂当做自己的向导,而不是去求神拜佛,或者去请求什么高高在上的什么神,那你就可以让内心的这个向导变得不断强壮。直到祂就是大师,而我只不过是祂手中的工具。

这个在全世界大部分地方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大家都有这个“我做到”的概念。我们不愿意接受“是我做错事情,我杀了人。”不行,是别人。但如果是积极正面的东西“是我赚的钱,是我跟这个美人结婚,我是这些孩子的父亲,是我造的房子,是我的王国。”我们不愿意放弃自己这个小我,把它交给心中这个微小的东西,然后说,“是祂做的。”那么概念的这种转变,从“我做到”转化为“祂做到”,可以说是所有文化中最为困难的事情。

当我跟巴布济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说“很简单,你要么把好的坏的都说是自己做的,要么把好的坏的都说是祂做的。你不能把好的以为是自己做的,坏的交给祂。”但我们想要的其实就是这个——我失败是因为上天没有祝福我,我蒙受损失是因为上天没有祝福我;我那份工作没得到是因为上天派了别人到那里。但是我成功的时候,是我做到的。

所以我想,最大的问题就是宗教和灵修。宗教承诺一切,有固定的仪式,固定的行为标准;灵修不作任何承诺,甚至说,“你不是来得到任何东西,而是来成为一个样子。”但人们会说,“我要是得不到钱,怎么会变富呢?我要是得不到知识,怎么能有智慧呢?我没有妻子,怎么可能结婚呢?”

所以我们就把“得到”和“成为”混为一谈。灵修说“一分为二”。你得到就只能得到,但如果你成为的话,你可以一直不断去提升自己,达到你原本就应该是的那个样子,没有得到却能够什么都有。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说达到与你内心同等的那个程度,达到圣化的程度。

我想起在火车站看到的一个海报,我还在上学的时候,是想展现教育的价值。里面有个老人,一个农民一手拿着车票,另一只手拿着一张纸,他完全看不清楚是什么。所以除非你知道你两只手到底拿的是什么东西,否则我们也是看不明白。左手,我祈祷了;右手,我晋升了——好,上天伟大。我做了这么多事情,祂给了我这么多东西——好,美妙。我活到100岁,子孙满堂——好,上天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所以,相信宗教、相信做出承诺的神和上帝的人,觉得这个上天既可以奖赏又可以惩罚。所以某种意义上已经迷恋这个奖赏和惩罚。做了就得到,不做就得不到。然后我们就有这种文化、职业道德,这种不能浪费时间,要不停忙着去做事。我们却说,“你坐下来冥想,实际上什么都不用做。”这在西方世界就变成一个很大的问题。巴布济被反复提问,“巴布济,你坐下来冥想的时候到底在做什么?”他说,“我告诉你,我在做一点事情,我在冥想。”他说,“你这很荒唐,我问你在冥想的时候在做什么,你说在冥想。”

要让他们明白这是一个很积极的行为,让你的头脑静下来,让宇宙意识从内心慢慢出现,从内心教育我们,去让我们变得更加高尚。这很难接受。所以巴布济说,“我们对这些不相信的人,也都是虔诚的教徒,我们就只能做到这么多。对他们只能说以自己的宗教去做能做的事情。”“那巴布济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希望人们放弃宗教吗?”因为人们都说有信仰的人,就意味着你是个善良的人,可以信任。当然不知道是否相信你一定会做对事情。

但是宗教它给你带来这种安全感,同时也告诉你,上天可能会惩罚你。只有上天能惩罚,别的都惩罚不了。灵修当中,按巴布济的说法,有人问“巴布济,如果我冥想的话,你能给我什么?”巴布济说,“我什么都没有。”“需要做多久呢?”“这就取决于你。”“我冥想了这么多年之后会得到什么呢?”“得不到任何东西,但是你会成为一种人。”

所以这个可以说是一个根本的问题。经过这么多年的思考之后,我发现,人类喜欢一种外在的上天。因为祂让我们留在这里,而自己就高高在上,然后我们在这边就可以为所欲为,过我们的日常生活,假装祂看不到我们。我们习惯于这种仪式,每周一次、每月一次或是每年一次,需要的时候去找它。巴布济说,“请原谅我,我说的比较难听,但是我们去这些寺庙,就把它当做厕所去应急。”我们习惯于把钱拿出来放进功德箱,或者点一些蜡烛,然后就得到一点暂时的解脱。

虽然心里面我们一直在提问,“我做这些到底有没有什么意义?我去寺庙去教堂,能不能给我带来什么不同?”因为我自己心里面依然内疚,愧疚感依然在那边。那么我们到寺庙或者教堂做完这些仪式就回来,但心中不停的在提问,“所有这些,有没有带来什么不同?我去寺庙或教堂有没有带来什么变化?”因为我心中依然愧疚。

那么在自然之道中,巴布济说,“内疚可以说是最大的印记。”因为不论做了些什么,事情已经做了,但你反复去想它,是深化那个内疚感。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印痕最终化为印记。就好像地质学里面化石的形成方式,就是已经固化,这就是所反映的事情。

所以我们很熟悉这种概念,就是念经做祈祷,或者是到教堂里面,就说“好,我原谅你。”但是你出来以后觉得是否有效?因为我自己还是很内疚。你拿那么多钱丢在功德箱里面,内心深处,晚上独自一人,或者是假如能信任自己的配偶向他/她倾述的时候,心里面那个沉重的感觉依然存在。那么对方可能会告诉你,“你这是缺乏信仰。”好,无话可说了。最后额外又加上你没有足够的信仰这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也是对全世界的人来讲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归依的概念。多数的文化会觉得,臣服归依其实是在毁灭自己,认为这个是自我毁灭。“但是查里济,我这样岂不是毁掉自己?”你说“不是”,他说“你怎么知道?”“因为我还在这里啊。”他们听不明白。什么叫自我毁灭?德国人就把寻短见说成是自我杀害。但是你没有办法毁灭自己,毕竟根据多数经典,灵魂是永恒不变的而且不生不死。但是我们相不相信?不相信。所以这是最大的一个问题——归依。“不,对不起,我不可能去归依。”因为归依的话,他们会当做好像耶稣对彼得说,“随我而来,不要带上任何东西”诸如此类。“把你的东西都卖掉,然后跟我来。”但你会说“我一生辛辛苦苦干活去积累这些东西,我有家有孩子有妻子,我难道没有责任吗?”然后他说,“你把这些责任都交给我。”“那我怎么可能这样,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交给你。”

信仰,对一个以为自己在做一切的人是不可能的。“是我在照顾我的家庭,是我结婚,是我盖得房子,是我有这个工作,我需要这笔钱,我需要更多。”然后就出现一个巴布济就对你说,“你什么都不需要。”圣经里面也说,这个田地里面的鸟是靠什么而生?它不需要去劳动,也不需要去耕织,但依然可以繁殖,依然可以生活。

但是我对这个归依臣服的理解,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接受。如果你不停去接受所发生的一切,不要把一切说成什么上天的意志大师的意志,接受就对了。生病了,接受。不要去想我为什么会生病,难道是因为印记,难道是因为我吃错了什么东西?没必要。我病了就病了,我该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没工作了,好,没工作了。每天有人失去工作,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不能发生在我身上?这样去想,你去接受任何一件事情,其实就达到了臣服归依。你去想臣服的时候,就把它想象成一个军队在投降,在一个不认识的上天面前投降。然后说,“我已经50年了,辛辛苦苦赚来这些东西,你今天要我把这一切都放弃掉。”但我们接受的时候,臣服就变得很容易。

所以这些可以说是全世界的人们所面临的最根本的问题。也是为什么他们可以接受宗教却不能接受灵修。那么他们当中比较聪明的,离开宗教迈上灵修之道是因为心里面很清楚,宗教是得到的很少但失去的越来越多,所以他们就会来。然后这边告诉他们,“你不会得到任何东西,但你能成为一个样子。”但是他们就会觉得,这个完全抓不到,我不如回到宗教那边。认识的魔鬼比不认识的上天要好吧。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