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光明
摘录自大师对特别出版演讲DVD《他,他的水烟袋和我》的介绍,2007年3月10日于金奈
修习者:师父,您花了很多时间来录制这套DVD。假如您能对此做一个简单的介绍,我想可能对修习者会有帮助,这是差不多20个小时的DVD演讲录音录像。
大师:就像每次分娩都有一个很长的孕育期,同样,我的这一次生产可以说也经过了很长的酝酿和筹备的时间。因为差不多接近……我不想说是尾声,但是快到我自己体力的尽头之前,让我能够将我从师傅那里所学到的东西,从我的经历中学到的东西,可能这些是微薄的,我也希望能够留下一些东西供大家参考。而即便我在过去二十五年中已经反复讲了很多,我发现当我们讲话的时候,所说的话对大部分人来讲好像都只是耳边风。有些人是听到却没有理解,而如果有那么一两位愿意聆听、理解并消化,这些东西必然可以陪伴一生。我已经决心分享我师傅的教义以及他给予我的体验。我想这个可能最主要的原因。
其实动机一直都有,只不过现在变得更加紧迫,要在我完全不能表达自己之前去做。你知道,人类的状态,我们经常就是当发现别人听而不闻的时候,恐怕就没有激情说话了。虽然我不想这么说——在我激情尚存的时候把这些话讲出来,让这些火苗能够点燃他人的蜡烛。
所以发自于我的一个念头,要和大家分享我的这些精神财富,与那些愿意聆听这些讲话的人分享。请原谅,因为我没想到居然会喋喋不休地讲了二十个小时。一方面可能因为老人家的唠叨,而另一方面可能是有需要重复。因为大家都读过《发自光明界的呼唤》里面我师父的信息,巴布济反复提到重复有必要。他反复告诫收到这些信息的人,好像那个人对巴布济说,“你这句话已经讲过了,”巴布济说,“好的东西一定要重复。”其实他没有讲出来的话,许多年前他在沙加汗布尔和我讲过(就是大家看到的那张照片的地方),他说“不好的东西绝不要重复。”现在人类的生活、人类的目标、人类的奋斗好像都明显扭曲了,似乎就是一定要重复那些不应该重复的东西,而忘却那些应该不断重复的东西。
所以我们这些讲话,我们认为其内容并不十分深奥,但是也许反复聆听能够对修习者的心灵带来一定影响。因为大脑是缺乏深度的,大脑就好像一个水池的平面,有一点风就掀起波纹,没多久又变得非常平静,没有办法相信,无法留下任何印象。而假如我们去观察那些地质标本,也就是几千年前的古老化石。在这些石灰岩上面,依然可以看到海浪留下的痕迹。所以人的大脑无法将所有好的意愿保留下来,而大自然能够做到。所以我们能够看到古代文明的遗迹,知道过去的生命形式,也能让我们推断地球的历史,古代圣贤的生命,曾经存在于这个地球上的生命形式和种类。而所有这些又让我们知道只有大小规模还不足够。
就像我今天早上讨论的问题一样,大自然似乎已经尝试过各种组合,庞大的脑袋和庞大的身体,就好像恐龙;乳齿象,信息从肢体传送到大脑需要很长的时间,再把这信息转化为行动需要同样的时间。所以这个种类就被淘汰了。大自然继续用各种方式去创造各种形式的生命。有时我处于谦卑的情绪就会想可能包括人类也是一种实验,“让我们试试这个。”因为我们认为这是一系列实验的最后一环,我们误以为自己处于进化的顶端,以为我们人类就是至高无上。这就让我们变得傲慢自大,仅仅因为我们是人类,除非我们能真正挖掘内在的潜力,通过思维、行动表现出来,这样过去就不复存在而一切都在未来,也许将来实验会改良出现新人类,而说不定那时我们可能也在场目睹这一切,却不知道我们也是之前计划的其中一部分。所以巴布济说,“目前为止我们的确是最高级别”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我们不能保证能在班里永远排第一。所以他说,“必须时刻努力成为锋刃,这样不论长矛延伸多长,我们都在尖端。”换句话说,就好像伟大科学家爱因斯坦经常想像,“假如坐在光波的前沿,会看到什么?会成为什么?”
所以我们在灵修上所做的努力和爱因斯坦的想象没什么分别。他不过更倾向于智力方面,而这种内在辉煌其实我们在很多人的生命中得以体现,达文西、爱因斯坦本人,还有一些伟大的圣人,虽然名不见经传,《吠陀经》在各种文献中也都提到,其核心自始至终都一样——征服自己。因为恰好正是自己阻碍了我们的进步,当这个自己指的是我们的躯体的时候,我们就忘记了真正的自己,《吠陀经》、《奥义书》实际上讲的是内在的自己,或是灵魂,等待着从束缚中解脱,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囚禁的。但这种希望获得解脱的渴望,无论处于什么状态,动物的形态、爬虫的形态,或者现在是我们人类,这种渴望一直存在。 而巴布济大师经常说,“谢天谢地这种渴望依然存在。”正是这种渴望将我们带到现在,否则我们就不会有今天。我们可能过着四处漂流的生活,以为自己在享乐,实际上是在毁灭自己;那怕内心痛苦却以为自己很快乐,并且以外在的东西来隐藏自己的痛苦。因为所有的幸福、欢乐和满足必须发自内心,而不是外在。所以他反复强调,“向内窥探,向内探索”你所看见外在的一切可能是美丽的,也可能是恐怖的,有时候看到死亡,有时候看到生命。但是所有这些都是暂时性的,只不过是你在生时看得到,离开就看不到了。
所以,就这样带来了我的这一系列讲话。并不是我自己想说,而是发自于一种无法形容的内在需要,希望能够和大家分享我通过四十年的灵修经历以及在我大师庇护之下的努力所获得的一些东西——我的大师,他的教义,他的恩泽,他的爱以及他的保护,让大家放心这些东西将永远与你们同在。
所以这些演讲的目的就在于提醒大家,也许在你们有需要的时候,会想到把其中的一张碟拿出来播放,也许就能从中得到一些东西得以重新激活。因为我们的教义就如同火柴盒里的火柴,不分先后。所谓最后一根是因为前面的都用完了,所以它成为了最后一根。你要是早一点把它拿出来可能就是第一根。所以有时候人们问我,“你的教义的起点和终点在哪里呢?”有些人理解为现在是起点,获得解脱是终点。灵修上是这样的,但是实际上我认为当你需要把那根火柴拿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起点,而你拿出来的恰好是你最需要的那一根,这绝对不是巧合。
所以我希望兄弟姐妹们能够把这一套演讲DVD当做火柴。你知道,即使是几乎从不停电的美国,大家在五星级酒店的房间抽屉里面都能找到火柴盒和蜡烛,万一在黑暗之中需要光。所以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基本上就是这样。
修习者:人们修习一段时间之后,好像认为只是修习就已经足够了,师父您认为如果真的想从我们体系中获益的话,他们还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大师:我想强调这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他们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把心忘在家里了,并没有把心投入自然之道。因为人的心很容易分散,并不是因为心本身可以分开,而是我们人为去分一部份给家庭,一部份给朋友,一部份给工作。所以就像我师父经常强调的那样,我们因此变得不快乐、不知足,也无法很好地去面对处理生活。这是因为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只是把一部份的心交出去,所做的很多东西都是心里面不想做的。
所以巴布济说“无论你做什么,必须保证能够全心全意。”我们并不是说你要把心全部放在自然之道里面,而是说这一刻你在做什么就要全心全意、百分百投入。你全心全意读书,至少将来可以有一定的保证,要是什么都没做恐怕就难说了。我认识一些人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好,但后来发展不怎么样,有些成绩一般,但是后来却有很好的成就。
所以我们要知道,比如说到底是要这根还是那根火柴,要是你手里只有一根还没点燃就被风吹熄了,那你的希望就没有了,那你就会陷入绝望“最好的那一根我都没有了。”我曾经读过一个故事,一个人在美国的沙漠地带迷了路。他挣扎求存,如何能得到一点水。这时候他看见面前有一根电线,他知道那是电报线,每四十里会有一个电报站,电报站有人,假如电线断了就会去维修。他不敢再向左或向右走,因为谁知道要是错过了一根电话线还要走多很长的时间。他手头有一把手枪,里面有三颗子弹。第一次没打中,因为太口渴,眼睛看不清楚,好像有两三条线在晃动。所以他擦亮眼睛再打了一枪,还是不行,最后只剩下一颗子弹,他非常害怕。就好像沙漠里面有风的时候,而你就只有一根火柴,要是没办法用这根火柴点亮灯,就没有光了。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以后他鼓起勇气,终于打中了那根线,然后就晕倒了,再睁开眼睛他就在医院里了。
所以我们很多时候往往都是用到最后一根火柴,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想到。所以在印度经常用神的名字给儿女起名,就是希望到最后一刻叫名字的时候无意中呼唤了上天,而上天会把他带走。其实这是一种绝望中的希望,而恰恰是因为我们这一刻最需要的就是希望。
所以我们这些演讲,大家知道,不论多么俗气、缺乏魅力,当然没有巴布济大师讲话的魅力。但教义是最重要的。就像这个朴实的火柴盒产自印度,无论做工精细还是粗糙,只要能够点燃给你带来最需要的光明。因为当我们有手电筒的时候,像我们有些电影看到身上有很多灯,手里也拿着电筒,你就不需要火柴盒了。当没有别的方式可以给你带来光明的时候,火柴可以。所以即便是到了现代,依然可以找到这些朴素简单的火柴盒,哪怕是最繁华的城市里最好的酒店都可以找到微不足道的火柴盒。它是你和黑暗之间的一个缓冲,当其他都不行的时候,依然可以派上用场。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以尝试回答一下。
修习者:当您心情低落的时候,不论是现在还是您早期修习的时候,自然之道的哪些方面能给您启发。
大师:我想很多东西都是我们自己想像出来的。我们因为从小就知道很多故事,很多出家修行的人逃离人生,在森林面对那些危险:毒蛇、猛虎等等。那么一开始是害怕这些。这些没有了,可能就开始想我要是开始冥想,也许像故事里说的会有狮子擦身而过,而由于我深入冥想没有感觉,所以对我没有影响,狮子也没有吃我,因为它发现我毫无反应就像一块石头。这是一个阶段。第三个阶段会渴望快点达到目的地,究竟这条路还要走多久。
所以从最开始担心路太长,或者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和诱惑,到开始有一些信心,从而有了一些体验,到最后是发自内心渴望要早一点回家。就好像我们去旅游的这种不耐烦。刚开始坐火车很高兴跟旁边的人交谈,欣赏沿途风景,然后到晚上看看书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过了一夜。但这时候觉得还有一天一夜才能到目的地,中途停站就到月台上走走,买本书,想办法安于现状。但到这一天结束的时候有点累,还好可以睡着。最后一天快到目的地了,但火车停在一个交叉口,等了十分钟、十五分钟。于是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就想干脆下车自己走过去,但其实路还很长,可能要两个小时,这期间要是火车开了,也许比自己走路还要早一点到达。这时候没有办法只能屈服,然后就睡着了。突然有人把我们叫醒,“先生已经到站了。”所以我们的旅程往往都这样。
灵修的旅程到最后也是没有办法只有睡觉,而一旦醒来就看到巴布济问你说,“这么久你都在哪里呢?”就好像我曾经有一次打坐,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他叫了我三次。后来他告诉我,“叫了三声你都没有醒过来,你到底去哪里了?”然后我说“只有你才知道。”所以只有你来到目的地最后一站的时候,才发现实际上那个目标就是由始至终陪伴你的,不是具体的一个人,就把他称为巴布济,而我们看到这个躯壳心里会高兴,就好像婴儿看到妈妈。所以你醒过来以后就会发现,天呀,难道我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吗?他就会告诉你说,“我不是早就告诉你,旅程的起点跟终点没有分别。”
实际上这些演讲让你们重新认识这个终点。我想就这么简单。我祝福大家,希望你们收到这些录音。我知道你们可能会带着愤怒,“你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二十五年前没有告诉我这些东西?”“这很无聊,拜托不要再讲这些。”是时候用崭新的目光去看、去聆听,这恰恰是我们所需要的。谢谢大家。